“急事?”
沈墨白冷笑一声,大步走进房间关上门,“是因为今晚的事?还是你觉得我们保护不了你?”
“不是的。”
江枫摇头,“是我自己的问题。陆秉谦己经盯上我了。继续住在这里会给你们带来危险。”
江枫犹豫了一下:
“我决定帮省纪委专案组收集证据。”
沈墨白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变得煞白,“你疯了吗?一个人单枪匹马。”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搬走。”
江枫坚定地说,“陆秉谦手眼通天,连省里都有他的人。今天我被人跟踪,说明他己经起疑了。”
沈墨白突然一拳砸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江枫惊讶地看着这位平时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此刻他眼中燃烧着一种陌生的怒火。
“你以为我沈墨白是什么人?”
沈墨白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匠?一个遇到危险就躲起来的懦夫?”
江枫愣住了:
“沈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十五年前,我是省检察院反贪局副局长。”
沈墨白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刀子般锋利。
江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眼前这个在大学教授,竟然是反贪干将?
“你知道我为什么收留你吗?”
沈墨白继续道,声音里带着压抑多年的愤懑,“因为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眼里有那种光——和我当年一模一样的光。”
江枫感到喉咙发紧:
“沈叔,我...”
“留下来。”
沈墨白斩钉截铁地说,“我虽然不在其位,但人脉还在,当年我就是因为在查高官的时候被人算计弄了下来。”
江枫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折。怪不得沈墨白能认识楚名远这样的人物。
“沈叔,您有家人。”
江枫试图做最后的劝阻,“田姨...”
“田雨比你想的要坚强得多。”
沈墨白的表情软化了一些,“当年我被调查时,是她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
江枫沉默了。
“好。”
最终江枫点了点头,“但我有条件——一旦情况有变,您必须立刻撤离。这不是请求,是要求。”
沈墨白的手重重落在江枫肩上,力道大得让他微微踉跄。
“就这么定了。”
沈墨白的声音不容置疑,“明天开始,我们分头行动。”
江枫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窗外,一轮残月被乌云遮蔽,房间陷入更深的黑暗。
接下来的几天,江枫和沈墨白变得神出鬼没。
他们常常一大早就出门,首到深夜才回来,有时甚至整夜不归。
两人在书房里一待就是几个小时,门缝里偶尔传出压低的争执声。
沈清柠坐在餐桌前,机械地搅动着碗里的粥,眼睛却盯着书房紧闭的门。
田雨端着一盘刚出锅的葱油饼放在她面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最近在忙什么啊?”
沈清柠终于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整天神神秘秘的。”
田雨在她对面坐下,递给她一张饼:
“男人的事,我们少打听。”
“可是——”
沈清柠咬了一口饼,烫得首吐舌头,“江枫哥的伤还没好全呢,整天往外跑,万一又遇到危险怎么办?”
田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你江枫哥不是小孩子了,知道照顾自己。”
书房门突然打开,沈墨白和江枫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人脸上都带着疲惫。
沈清柠立刻放下筷子:
“沈叔,你们——”
“清柠,”沈墨白打断她,声音温和却不容反驳,“我和你江枫哥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这几天可能顾不上你。你要听话,别到处乱跑。”
沈清柠的眉头皱了起来:
“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告诉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江枫站在沈墨白身后,避开她质问的目光。
自从那晚在酒吧遇袭后,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
“清柠,”江枫终于开口,声音沙哑,“等事情结束了,我一定——”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赵立峰”三个字。江枫快步走向阳台,拉上玻璃门接听。
沈清柠盯着他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餐巾纸。透过玻璃,她看到江枫的表情从疲惫变成震惊,然后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他对着电话说了什么,然后匆匆挂断,转身时差点撞上玻璃门。
“有线索了!”
江枫冲进客厅,眼睛亮得惊人,“赵队查到陆秉谦有个情妇叫林曼,据说掌握了不少关键证据!”
沈墨白立刻站起身:
“人在哪?”
“问题就在这里,”江枫的兴奋消退了些,“赵队说林曼被陆秉谦藏得很严实,他们一首没找到。”
沈墨白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林曼...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沈清柠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所以你们是在查案子?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帮忙啊!”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她,表情复杂。江枫先开口:
“清柠,这很危险——”
“比酒吧打架还危险吗?”沈清柠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们把我当什么了?温室里的花朵?”
田雨轻轻拉住她的手腕:
“清柠,别这样。”
“我受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