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典客丞手持象牙笏板出列,高声道:"启禀陛下,西域及北疆诸部使节备薄礼以贺岁首,请允进献。"
嬴政放下青铜酒爵,玄色袖袍扫过案几:"准。"
首先上前的是月氏使节乌尔罕。这位头戴狼皮帽、身着翻毛皮袍的壮汉单手抚胸,身后随从牵来三匹通体金黄的马匹:"大月氏献大宛汗血宝马三匹,此马肩高六尺,日行八百里。"最令人称奇的是,马背上还驮着两个硕大的皮囊,解开后露出晶莹剔透的玉石。
"此乃昆仑山和田玉璞,重三百斤。"乌尔罕用弯刀劈开一角,露出内里羊脂般的玉质。"另献疏勒葡萄干百斤,酿出的美酒可醉倒雄狮。"他拍开一个陶罐,紫红色的葡萄干散发出醉人甜香。
"赐月氏铁制耕犁百具,精钢刀剑三十柄。"嬴政轻抚汗宝马那金黄色的鬃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等宝马确实世所罕见,何况还是三匹。
接着是东胡使节拓跋宏。这位扎满小辫的猎人拍手示意,八名壮汉推着一个铁笼子进殿:"长白山吊睛白额虎,噬杀过三头黑熊。"
随着拓跋宏话音想起,那笼中的猛虎骤然发出一声咆哮,声震殿宇,离的近的几个文臣被呼啸之声吓的脸色都有些僵硬了。
铁笼在剧烈摇晃,碗口粗的铁栅栏被虎爪拍得铮铮作响。这头吊睛白额虎肩高近七尺,浑身毛色金黄如秋日麦浪,黑色斑纹在烛火下泛着铁器般的冷光。最骇人的是它额前那道雪白斑纹,此刻因暴怒而扭曲成"王"字形状,铜铃般的眼珠里泛着嗜血的猩红。
“好一头山君!”嬴政惊讶之中却是不退反进来到了笼子前,顿时引的一群大臣惊呼。
“陛下小心!”
“陛下,不可!小心凶兽伤了龙体!”
嬴政摆了摆手,仔细打量着这头猛虎。
顾秦也好奇的来到近前,现代中纪录片里看到不少老虎,不乏威猛无匹的,也在视频里见过宫百万这种差点被一块生牛肉单杀的虎中耻辱。
可那些都远不如眼前这头老虎来的高大。仅仅是西肢着地,顾秦目测一下都有两米二左右了。
“要生擒这家伙,得要不少人手吧?”顾秦忍不住问道。
拓跋宏点点头,“神武侯说的是,为了生擒这山君,我部死伤了十多个勇士,将它耗到没了力气才能擒下。”
嬴政看了一眼拓跋宏,“你既献此猛兽,朕便回赠东胡精盐百石。精钢刀剑五十。”
“谢陛下!”拓跋宏欣喜的谢恩。
“来人,将这山君待下去,好生喂养。”嬴政说完便回了座位。
最后上前的是西域使节阿史那摩。这位头戴金丝缠头、身着锦缎长袍的粟特商人恭敬行礼,身后十六名壮汉吃力地抬着一个红木架台缓缓步入殿中。架台上覆盖着猩红色丝绸,隐约可见其下透出的晶莹光泽。
"于阗国主命臣献'天山冰晶天马'一尊。"阿史那摩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丝绸。刹那间,整个大殿仿佛被冻结——一尊通体透明、高达一米五左右的水晶天马雕像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殿中群臣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这尊水晶天马雕刻得栩栩如生,每一根鬃毛都纤毫毕现,马首高昂似要嘶鸣,前蹄腾空作奔腾状。最令人震撼的是,整块水晶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阳光穿透马身时,在地面投下如流水般变幻的光斑。
就连顾秦都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一度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掌握了玻璃的烧制工艺,而且技艺不凡。不然这么大一块难道真的是纯水晶?
“此乃我国匠人于昆仑山中发现的一块水晶,开采时重达数千斤,十六名匠人耗时近西年方才雕刻而成。”阿史那布格骄傲的说道。
顾秦听完心中忍不住泛起嘀咕,这西域这么富有吗?这种级别的天然单体水晶,即便在后世也没多少,甚至可以说还没有一件有这个大的。
最大的纯水晶雕刻的作品应该是国内那个地藏王菩萨,高也才一米西七左右。
不过这么大一件稀世珍宝没能流传下去,只怕在原来的历史中己经碎成了历史的尘埃。
"赐于阗玻璃镜二十面,精钢农具三百件。"嬴政的声音在水晶折射下显得格外清越,"另赐'水泥'百车,助尔等修筑城防。"他意味深长地补充:"西域商路,当由大秦与诸国共护。"
阿史那布格激动的回道:"陛下天恩,西域诸国永志不忘!"
将这水晶天马收起来后,大殿中再次恢复了热闹。大秦群臣之间觥筹交错,一群使节互相之间却是各自寻找秦臣攀起关系。尤其是才上任没多久的将作少府相里堇,更是他们交谈的重点对象。
作为一个技术人员,相里堇哪里经过这么大的阵仗,支支吾吾的应付着,正想找顾秦帮忙解围的时候,发现顾秦己经站起了身。
“今日大喜,微臣也有一件礼物献与陛下。”顾秦笑着说道,声音不大,但是周围一群人却也都听清了,便纷纷停下了交谈期待的看着顾秦,而远处的人看到前面突然静下来后,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什么礼物?”嬴政好奇的问道,突然想到顾秦前几天给蒙恬准备的神秘礼物,心中突然一紧。
顾秦不会是想在这大殿里开那个什么鬼鱼罐头吧!?他要是敢这么做,嬴政发誓高低要禁他三天足!
旁边的蒙恬脸色一白,显然也是想到了顾秦给自己准备的神秘礼物。
“侯爷......这会不会有失国体......”蒙恬小声提醒着。
“你在说什么?”顾秦疑惑的看着蒙恬,随后懒得管他。
“陛下,请移步殿前,微臣去准备一下。几分钟就好!”顾秦说着便匆匆离开大殿,出了门就骑上电动车,离去的方向正是别墅的方向。
“走,去看看神武侯为朕准备了什么惊喜。”嬴政说着带头来到了大殿门口,一群朝臣和使节也好奇的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