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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晴站在瑞士银行门口，手指紧紧攥着那把银色小钥匙。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秦枭站在她身后，黑色棒球帽压得很低，遮住了那道疤。
苏晚晴没说话，径首走向柜台。她昨晚一夜没睡，眼睛发红，脑子里全是母亲临终前说的话。
"保险箱编号7749。"她把钥匙递给工作人员。
穿制服的男人看了看钥匙，又看了看她："请跟我来。"
地下金库冷得像冰窖。工作人员带他们走到最里面的一排保险箱前，指了指其中一个："需要我回避吗？"
"不用。"秦枭说，同时把手搭在腰间的枪上。
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
保险箱里只有一个牛皮纸信封。
信封里是三样东西：一张老照片，一个U盘，还有本巴掌大的记事本。
照片上是年轻的苏父和另一个男人站在工地前，两人勾肩搭背，笑得灿烂。苏晚晴认出来，那个男人是秦枭的父亲。
"这是......"
"城西烂尾楼项目。"秦枭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冷，"我爸就是死在那里的。"
他翻开记事本。里面是苏父潦草的笔迹，记满了日期和数字。最后一页写着："周家要灭口，账本在U盘。晚晴，别相信你哥。"
苏晚晴的手开始发抖。
工作人员突然咳嗽一声："两位，我们银行有规定，不能在这里查看——"
秦枭塞给他几张钞票："再给我们五分钟。"
等工作人员走开，秦枭把U盘插进早就准备好的便携播放器。
画面跳出来，是段监控录像。日期显示是五年前，秦枭被沉江的前一周。
镜头里，苏明哲和周世坤的父亲站在办公室里。
"老苏不肯签字，那就只能按老规矩办了。"周父说。
苏明哲点头："工地事故最方便，就像当年处理老秦那样。"
走出银行时，阳光刺得苏晚晴睁不开眼。
"他们杀了我爸......"她声音嘶哑，"就为了那个项目？"
秦枭把东西塞进背包："不止。U盘里还有他们洗钱的证据，涉及二十多个官员。"
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上车后，秦枭报了个苏晚晴没听过的地址。
"去哪？"
"见我朋友。"秦枭检查着手枪弹匣，"他能帮我们破解U盘里加密的文件。"
苏晚晴望向窗外。街边报亭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苏氏集团总裁苏明哲今日召开记者会，称妹妹苏晚晴被绑架......"
画面切到苏明哲，他一脸悲痛："绑匪索要五千万赎金，我们正在配合警方......"
"他在撒谎！"苏晚晴猛地坐首。
秦枭按住她的手："别激动，这正是我们想要的。"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上面有条未读短信："鱼儿上钩了。"
出租车在一个破旧的小区停下。
秦枭带着苏晚晴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栋老式居民楼前。楼道里堆满杂物，墙壁上贴满小广告。
五楼的门上贴着"电脑维修"的纸条。秦枭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停顿，又敲两下。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打量着他们。
"老K，是我。"秦枭说。
门开了。一个瘦得像竹竿的男人站在那儿，穿着皱巴巴的T恤，头发乱得像鸡窝。
"操，你真没死啊。"老K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
屋里堆满了电脑设备，屏幕上跳动着苏晚晴看不懂的代码。角落里放着张行军床，床上堆满泡面盒。
老K接过U盘，插进主机："加密文件是吧？给我半小时。"
趁他忙活的时候，秦枭从冰箱拿出两瓶啤酒，递给苏晚晴一瓶："老K以前是黑客，后来被招安了，现在专门帮人查东西。"
苏晚晴没接啤酒："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秦枭仰头灌了口酒，喉结滚动："头两年在东南亚打黑拳，后来认识了几个雇佣兵......"
他突然停住，因为老K骂了句脏话。
"怎么了？"秦枭走过去。
老K指着屏幕："这U盘有自毁程序，我刚才触发了它，现在只剩十分钟能读取数据了！"
屏幕上文件一个个蹦出来。
财务报表、转账记录、工程合同......最关键的是一份名单，上面列着二十多个人名，后面跟着金额和日期。
"妈的，这帮畜生。"老K边拷贝文件边骂，"光去年就洗了八个亿。"
突然，警报声响起。
"有人追踪到我了！"老K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你们得马上走！"
秦枭抓起硬盘："一起走。"
老K摇头："我得断后，不然他们能顺着网线找到你们。"
苏晚晴看到屏幕上跳出红色警告框，倒计时只剩三分钟。
"快走！"老K扔给他们一个车钥匙，"楼下那辆破本田，后备箱有家伙。"
他们刚跑到楼下，就听见楼上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秦枭发动车子，后视镜里，几个黑衣人冲进了单元门。
"老K他......"
"别回头。"秦枭猛打方向盘，"去拿后备箱的东西。"
苏晚晴爬到后座，打开后备箱隔板——里面是两把冲锋枪，几颗手雷，还有防弹衣。
"接下来去哪？"她声音发抖。
秦枭看了眼后视镜："先甩掉尾巴，然后去找名单上第一个人——城建局局长李为民。"
车子拐上高速时，远处传来警笛声。苏晚晴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苏明哲发来的短信：
"妹妹，妈妈留了样东西给你，放在老宅鱼池里。不想它消失的话，就一个人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