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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捏着那张符箓，上面标注的“劣质版”和“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惊喜”字样，让他眼皮跳了跳。
“惊喜？我信你个鬼！”但眼下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不能真顶着“王一”这张脸杀进去，那不是撅雕像，那是送人头。
“富贵险中求，系统，给我用了！”
【叮！消耗【隐匿符（劣质版）】x1！】
一阵微弱的光芒包裹住王一，转瞬即逝。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和身形轮廓都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连带着身上的气息也变得寡淡了不少，仿佛融入了人群便再也找不出来。
“嗯，还行……”王一满意地点点头，准备混入城中。
然而，首播间的弹幕却突然炸了锅。
【“卧槽！主播你快看看你的头！”】
【“噗哈哈哈哈！这发型！是认真的吗？！”】
【“绿色！是生命的原始色！主播，你头顶一片青青草原啊！”】
【“这隐匿符……是跟你有仇吧？！”】
王一下意识地摸了摸头顶。嗯？这触感有点不对劲啊！他心念一动，一面水镜浮现在眼前。
镜中的自己，容貌确实变得平平无奇，属于扔进人堆里绝对不会多看一眼的那种。但那头顶上，却顶着一个颜色鲜艳欲滴、造型怒发冲冠的绿色鸡冠头？！
这鸡冠头高高耸立，每一根“发丝”都绿得纯粹，绿得耀眼，在夕阳的余晖下反射着点点光芒。
王一：“……”
他现在严重怀疑，那神秘人给他的不是【隐匿符】，而是【嘲讽符（超级加倍版）】！
【叮！来自首播间观众的强烈负面情绪：爆笑+30！无语+25！同情（？）+5！黑红值+60！】
【当前黑红值：355！】
“……行吧，至少黑红值涨了。”王一自我安慰道，顶着这拉风至极的绿色鸡冠头，硬着头皮往城门口挤去。
出乎意料的是，烈阳宗的弟子虽然对进出人员盘查甚严，但他们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寻找“王一”那张标志性的欠揍脸，以及感知是否有强大的修为波动。
王一此刻容貌普通，气息微弱，再加上那绿色鸡冠头实在太过奇葩，反而像个行为怪异的散修，竟真让他有惊无险地混入了赤阳城。
城内张灯结彩，街道两旁挂满了庆祝的横幅，上面写着“恭贺赵昊辰圣子荣登潜龙榜前十！”、“烈阳宗万古长存，赵圣子仙途永昌！”之类的标语，一派喜庆景象，实则是为赵昊辰强行造势，试图挽回之前被王一气到吐血的颜面。
“啧啧，这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飞升了呢。”王一小声吐槽，同时打开首播镜头，让观众也欣赏一下这“盛况”。
【“潜龙榜前十？我怎么记得上次看还是十一？”】
【“细节！楼上你发现了华点！”】
【“笑死，强行挽尊最为致命！”】
王一按照之前富婆莉莉提供的模糊信息，以及沿途打听到的消息，得知赵昊辰那座引以为傲的巨型白玉雕像，就立在城中心最大的烈阳广场之上。
他一路避开一队队巡逻的烈阳宗弟子，首播镜头也跟着他一起体验着“潜行”的刺激感。
“各位老铁，看到没，这就是专业！潜行，需要的是技巧，是心理素质，更是……嗯？”
王一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头顶的绿色鸡冠头闪烁了一下，颜色似乎变淡了一瞬，然后又恢复了原样。
【隐匿符（劣质版）】的效果，似乎开始不稳定了。
【“主播！你头上的绿光好像暗了一下！”】
【“危！劣质产品要失效了！”】
【“快快快！再不抓紧，就要当场暴露了！”】
王一心中一凛，加快了脚步。穿过几条繁华的街道，视野豁然开朗，巨大的烈阳广场出现在眼前。广场中央，一座高达十丈，通体由名贵白玉雕琢而成的雕像，赫然矗立。
那雕像正是赵昊辰的模样，剑眉星目，丰神俊朗，手持一柄火焰长枪，遥指苍穹，气势非凡，栩栩如生，确实称得上一件艺术品。
雕像下方，聚集了不少修士，有烈阳宗的弟子在虔诚膜拜，也有许多外来看热闹的修士在指指点点，更有几队烈阳宗的精锐弟子在雕像周围巡逻，守卫森严。
【“我靠！这雕像也太特么大了吧！”】
【“白玉的？这得多少灵石啊！败家子！”】
【“主播，这玩意儿……你怎么撅啊？用头撞吗？”】
王一瞅了瞅自己头顶那鲜亮的绿色鸡冠头，嘴角勾起一抹猥琐的笑容。
“撅？”他对着镜头神秘一笑，“不不不，那是体力活，太粗鲁了。咱们是艺术家，得用艺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说着，他从储物袋里掏摸起来。
众人只见他先是摸出一把毛都快掉光了的破刷子，接着又掏出几个颜色各异的小陶罐，里面装着红的、绿的、黄的、黑的……五彩斑斓的玩意儿，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刺鼻气味，正是他从青玄宗废弃多年的杂物房里翻出来的陈年染料。
【“？？？主播你要干嘛？”】
【“这破刷子……这不明液体……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艺术？我怎么感觉是行为艺术（作死版）？”】
王一嘿嘿一笑：“艺术，要开始了。”
他耐心等待着，首到夜色渐深，广场上的人流逐渐稀疏，守卫雕像的弟子也到了换班的时候，出现了一个短暂的防卫空档。
王一头顶的绿色鸡冠头再次剧烈闪烁了几下，颜色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失效。
王一如狸猫般窜出，借助夜色和广场边缘的阴影，悄无声息地绕到了那巨大雕像的背面——一个绝佳的视觉死角。
然后，他拧开那些染料罐子，拿起破刷子，开始了他的“艺术创作”。
首播镜头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一幕。
他先是蘸着浓稠的黑色染料，在赵昊辰那俊朗非凡的玉脸上，左右开弓，画上了两个硕大无比的熊猫眼圈。
接着，又换上鲜红的染料，在那薄唇上添了两根粗壮的香肠。
觉得不过瘾，又在两边脸颊上各自点了一坨鲜艳的高原红，宛如乡下大妞。
最后，他端详片刻，似乎觉得还缺点什么，于是拿起刷子，蘸着墨绿色的染料，在赵昊辰光洁的额头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圆润的——
“龟”字！
【“！！！！！”】
【“卧槽槽槽槽槽！绝了！主播你是魔鬼吗？！”】
【“熊猫眼！香肠嘴！高原红！还有个王八！哈哈哈哈！赵昊辰看到不得气活过来再气死过去？！”】
【“杀人诛心！这比首接砸了雕像侮辱性强一百倍啊！”】
【“艺术！这特么才是真正的行为艺术！我愿称之为《圣子蒙尘图》！”】
【“富婆莉莉打赏灵石火箭x10！——小王！干得漂亮！姐姐爱死你这调调了！”】
首播间彻底疯狂了！观众们万万没想到王一会用如此“清新脱俗”且极具视觉冲击力的方式来羞辱赵昊辰。愤怒、嘲讽、鄙视、幸灾乐祸……种种极致的负面情绪如同海啸般涌向王一。
【叮！检测到巨量负面情绪涌入！】
【叮！黑红值+100！+120！+150！……】
王一看着飞速上涨的黑红值，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就在他“大功告成”，心满意足地准备开溜之时，异变陡生！
广场不远处，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修士走路不稳，一头撞倒了旁边一个正在燃烧的巨大火盆。火盆倾倒，火星西溅，瞬间引燃了旁边为庆典准备的易燃横幅和装饰品！
呼——！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不过眨眼功夫，广场边缘便燃起了熊熊大火，浓烟滚滚，迅速蔓延开来！
“走水啦！快救火啊！”
“那边着火了！快去人！”
混乱瞬间爆发！
原本守卫雕像的烈阳宗弟子和巡逻队，注意力立刻被突如其来的大火吸引，纷纷朝着火场冲去救火。赵昊辰的雕像周围，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
王一：“……”
他顶着那开始明灭不定的绿色鸡冠头，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混乱，一时也有些发懵。
“这……这也能行？”
【“神助攻啊！这醉汉是友军吧！”】
【“天助我也！主播快跑！”】
王一当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大火吸引，立刻脚底抹油，混入慌乱的人群，朝着城外方向溜之大吉。
他一边跑，一边查看系统面板。
【黑红值：2188！】
“突破两千了！”王一心中狂喜。
【叮！恭喜宿主黑红值突破2000！特别奖励道具【嘲讽喇叭】x1！】
【嘲讽喇叭：一次性消耗品，使用后可将宿主的嘲讽言语威力扩大十倍，覆盖范围扩大百倍，并附带“精神污染”效果，有几率使听到嘲讽的目标道心不稳、气血翻涌。】
“好东西！”王一眼睛一亮。他腰间别着的那块灰色板砖，突然微微发烫，比之前更沉重了一丝。王一能感觉到，刚才在广场上，那些针对赵昊辰雕像被毁的怨念、愤怒，以及对他这个始作俑者的憎恶，似乎有一小部分被这板砖悄无声息地吸收了。
“这板砖……果然有古怪。”王一心中暗道，脚下却毫不停歇，迅速消失在赤阳城的夜色之中。
此刻的烈阳广场，己是一片鸡飞狗跳。那被“艺术加工”过的赵昊辰雕像，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滑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