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郴回到家。
进门就被冷着脸的大姐吓到。
“哎哟!”
他吓得拍了拍胸口,吐了口气:“大姐!你怎么站着一动不动,脸色看上去很不好,谁惹你了?小爷我去教训他!”
淡淡的酒气从他身上传来。
啪!
沈汀斓抬手甩他一巴掌。
沈郴歪过脸,火辣辣的刺痛下,的脸颊瞬间肿了。
大脑蒙了一瞬,回过神后,不爽地顶了顶腮帮子,“你凭什么打我!”
“南宫芳华是公主的人,你不要惹她!”沈汀斓义正言辞。
“我……我……”沈郴生出了一丝委屈,“我没找她麻烦!”
“你今天做的事,人尽皆知。”
“什么!谁曲解我的做的好事,我压根就没有伤害南宫芳华!”
“今日那男子是你安排来为难她的?”
沈郴一股怒火压在胸腔,忍不下这个委屈,大声反驳:“不是!别人误会我也就罢了!你是我亲姐姐,怎么能怀疑我!我出门找朋友喝酒,半路上看见哑巴质子被调戏才出手相助!真的纯属巧合!姐,你看我像是个有心机的人吗!我压根想不出自导自演的‘英雄救美’啊!要是有聪明绝顶的脑袋,我……我现在就是公主驸马了。”
还未弱冠的少年,捂着发红的脸,眼眶氤氲。
沈汀斓皱眉,“当真?”
“真的真的!”
“你骂她了吗?”
“这个……”沈郴眼神闪了闪,“就骂了……两句,是因为哑巴质子不识好人心,我怎么能受得了这个气!才骂了两句而己……这,这就动动嘴皮子而己,我又没动手打她……”
“我和公主关系匪浅,也受了她的恩惠,南宫芳华是她的人,你骂南宫芳华,就是在骂公主。”沈汀斓语气温和了些,“你明天到霞光轩和南宫芳华道歉。”
“凭……”什么。
沈郴灵机一动,改了口,“行吧,我明天就去道歉。”
反正指望不上严厉的大姐帮他和公主搭线了……
如果和南宫芳华搞好关系,保不准能见到公主。
沈郴往回走。
……
公孙棠骑马回到自己的质子馆。
府中一个人都没有。
她喂了马后,端了三桶冷水到浴桶中。
公孙棠泡在冷水里,慢慢解开束胸。
真凉爽。
舒服。
蓦地,手中的动作一顿。
察觉暗器射过来,她别过头。
身后的墙壁有只飞刀,插得很深,墙面生出了裂缝。
不敢想象这枚飞刀打在她头上……
下一秒,两道黑影飞进来,寒光闪过,锋利的长剑划过她脖颈。
公孙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跳到了房梁上,脖子划破皮,血在脖颈蜿蜒。
“你们是谁!”
无人回答。
两个黑衣人的暗器朝她飞来!
咻咻咻!
瞳孔一缩。
公孙棠从房梁上下来,破窗离开。
不用交手就知道这两个人实力远在她之上!
是安王的人?
该死的笑面狐狸,假好人,她诅咒他不得好死!
还差五天就离开了,千万不能死。
公孙棠回到房间,拿了剑之后,找上衣服快速穿上。
要是死了,明天全城的人都知道她公孙棠女扮男装……
两个黑衣人追上来。
公孙棠引他们到了一个装满机关的房间。
他们一进来,脚下所踩的地板瞬间消失,其中一人反应敏锐,抽出了腰带,缠在了桌腿上。
公孙棠割断他的腰带,“去死吧!”
两男人掉下机关下面,还有一米的锋利白刃,穿过他们的身体。
公孙棠皱了皱眉。
“啧!都以为我是好拿捏的软柿子啊!这些年死在我手里的人不计其数!”
两人死透后,她把他们捞上来,脱光了检查,象征身份的刺青……没有。
她撬开了他们的嘴巴,没舌头。
原来是死士。
谁这么恨她?
……
风芫韫没等到死士回来复命,彻底摸清了公孙棠的实力。
若他再诱拐容容,将死无葬身之地!
室内堆着冰块,十分凉爽。
一架上挂着十几套男装。
风芫韫一套一套的试,巨大的镜子照出他俊逸的身姿。
他男生女相,穿男装帅气,女装柔美,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人啊!
想象着清冷的少女看到他的反应,是被帅到失言,还是一眼爱上?
风芫韫梳了发髻,戴上金冠。
头发全束上去,为何那么难看……
他把头发放下来,将两鬓的发丝编成细小的辫子,再束起半发,这下漂亮多了。
在打扮上的时间上花了很久。
最后琢磨出了几个新发型。
明天再弄给她看。
风芫韫带着美美的心情睡着了。
……
南宫芳华醒得很早。
洗漱时,擦脸的动作僵住。
她生出警惕,精神力覆盖整个府邸。
有三个女人鬼鬼祟祟翻墙进来。
南宫芳华擦干手上的水,坐在走廊的栏杆边,手里捏着鱼食,随意丢在下面的小池里。
两条草鱼争食。
三个女人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这么大的宅子竟然一个下人都没有!
池子边的长廊上,一道吸睛的白色身影坐在栏杆上,及腰的秀发随风而动,衣袂飘飘,恍若天上仙子。
她们看呆了。
[果然和女帝长得很像,这就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前皇太女了。]
[并没有传说中过得那么艰难,她活得好好的,太好了,这下花神国有救了。]
[完全没有一点花神国女子的气概,可能还没上战场,半路就死了。]
南宫芳华看过去。
容一走过去,跪在了她面前,“前皇太女,臣是女帝派来帮助您的,您别害怕。”
三人抬头看她反应。
白衣绝色少女,玉骨冰肌,眸眼清冷,漫不经心地给水中的鱼撒鱼食。
竟然被无视了。
容一再次开口:“殿下!”
少女这回才看她们,手指指向大门的方向,暗示她们出去。
“殿下,这是陛下托我们带给您的信。”
容一从怀中拿出了一封厚厚的信,递到了她面前。
南宫芳华接过,当着她们的面拆开,一目十行,看完后,毫不犹豫地撕碎,撒在了水里。
两条草鱼争相吃下纸屑。
三人脸都黑了。
“您这是何意!”
南宫芳华打手语:我帮不上你们的忙,走吧。
她们没学过手语,看不出她表达些什么。
“您能不能写字……我们看得方便一些。”容一开口。
南宫芳华眼底闪过不耐。
精神力扫过去,夺走了她们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