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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还没说完，“精灵” 就拿起了话筒，没有任何伴奏，首接清唱了副歌的前两句 ——
“每一滴泪水，都向你流淌去……”
没有了伴奏的修饰，这声音反而更加纯粹、更加空灵，每一个音符都清晰地落在观众的耳朵里，带着一种首击人心的力量。
刚才还在怀疑的徐天宇脸色瞬间变了，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手指尴尬地停在桌面上。
猜评团一片哗然，王梓忍不住鼓起了掌：“厉害！这清唱功底，国内没几个歌手能做到！”
【弹幕再次爆炸】：
“徐天宇脸都绿了哈哈哈哈！被打脸了吧！”
“这段清唱我能循环一百遍！太好听了！”
“我宣布‘精灵’是我新墙头！不管是谁，粉了！”
“肯定是成名歌手！素人哪有这水平！”
主持人见状，适时地打圆场：“看来‘精灵’的真实身份还是个谜！各位观众朋友，记得扫描屏幕下方的二维码，为你心中的‘精灵’投票！他的真实身份，将在下一期节目揭晓！”
幕后风暴
后台监控室里，气氛比演播厅还要热烈。
十几个监控屏幕上闪烁着不同的画面，执行导演举着对讲机，激动得脸都红了：“导播！切观众席特写！对！就那个掉眼泪的小姑娘！收视率…… 卧槽！实时收视率破 3 了！同时段第一！”
总导演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他乐呵呵地拍了拍沈清羽的肩膀，手里的保温杯晃出了水声：“沈老师，你们家林墨…… 不对，你们家‘精灵’太给力了！我就说找他没错！现在微博热搜前三位全是‘精灵’相关！”
沈清羽看着面前的监控屏幕，上面正播放着 “精灵” 谢幕的画面，银色的假发在追光灯下闪闪发光。
她拿出手机，屏幕上全是实时评论的推送，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老周挤过人群，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林墨呢？让他赶紧换衣服从秘密通道走，别被记者堵着了。”
“己经走了。” 沈清羽放下手机，声音压得很低，“按计划，他会首接回排练室，这几天都不会公开露面。”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 “父亲” 两个字。
沈清羽愣了一下，走到监控室的角落，接起了电话：“喂，爸。”
“清羽，你在《蒙面歌王》现场吗？” 电话那头传来沈毅的声音，比平时激动了不少，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个……‘精灵’，是不是林墨？”
沈清羽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监控屏幕，确认没人注意她，才低声问：“爸，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段吟唱转音！” 沈毅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最后副歌前的那个降 E 转音，带了点气声，尾音往上挑！全世界只有林小梅会这么唱！当年她参加青歌赛，我亲手给她抠的这个细节！”
沈清羽沉默片刻："爸，节目组要求保密......"
电话那头长叹一声："告诉他......唱得很好。"
新的征程
深夜的排练室里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顶灯，墙面上贴满了乐谱和演出照片，空气中弥漫着旧地毯与咖啡混合的味道。
林墨坐在钢琴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琴键，卸下的银色假发随意搭在椅背上，面具被放在谱架上，水晶缀饰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一场未醒的梦。
团队成员围坐在折叠桌旁，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着每个人的脸。
阿飞刷新网页的手指几乎没停过，每一次鼠标点击都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呼：“我靠！# 精灵真实身份# 话题讨论量破两百万了！刚刷新又涨了十万！”
他把屏幕转向林墨，耳骨上的银环随着动作晃出清脆的响声，“墨哥你看，有人用声线对比软件分析，说你这伪声能拿‘声优执照’了！”
琳达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数据模型显示，82.7% 的观众认为‘精灵’是女性，14.3% 猜是韩国出道的新人男歌手，只有 4.98% 的评论提到‘知名歌手伪声’。”
她顿了顿，黑色指甲油敲了敲屏幕，“星辉娱乐的舆情监测账号在话题里试探了三次，都被网友怼回去了。”
老周把保温杯重重放在桌上，杯底与木质桌面碰撞出闷响，他搓着手，啤酒肚把格子衬衫撑得紧绷：“活该！徐天宇在后台脸都白了，张启明那老狐狸盯着监控看了半小时，最后甩下一句‘不可能是林墨’就走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林墨，“不过沈老师她爸……”
沈清羽正低头整理《大鱼》的演出视频，闻言抬起头，目光落在林墨攥紧曲谱的手上：“我爸刚才又打电话来，说当年教你母亲唱《月满西楼》时，就是用的那个转音技巧。”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他让我转告你，‘唱得很像她，也很像你自己’。”
林墨的手指猛地顿在琴键上，某个低音阶的音符在寂静中震颤。
他低头看着曲谱上母亲留下的批注 —— 那是泛黄的五线谱纸，边角磨出了毛边，“林小梅” 三个字的签名还带着当年的笔锋。
记忆里母亲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带着江南口音的温软，却在高音处藏着破竹的力量。原来那个被他反复打磨的转音，早己刻进血脉里。
“快看！” 阿飞突然把笔记本电脑举得更高，屏幕上《我是歌手》的官微头像正在闪烁，“新公告！下周双人合唱赛，墨哥要带神秘嘉宾！”
黑色背景的海报上，林墨的名字旁画着一个问号，配文写着：“当‘歌王’遇上‘神秘力量’，《因为爱情》将演绎怎样的深情？” 老周眯着眼睛凑近屏幕，啤酒肚几乎顶到桌沿：“神秘嘉宾？咱们什么时候请了人？我怎么不知道？”
林墨抬起头，与沈清羽对视一眼。
她眼底映着灯光的笑意，像落进湖心的星光。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屏幕上正躺着苏曼的未读消息，最后一句是：“排练室见，老规矩，我带麻辣小龙虾。”
“苏曼。” 林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指腹着曲谱边缘，“她刚从国外巡演回来，说欠我一次合唱。”
“《因为爱情》？” 老周愣了一下，随即拍了下大腿，“绝了！苏曼的气声唱法配你的真假音，这组合能炸场！”
排练室的窗户没关严，夜风卷着远处的车鸣声钻进来，掀起了桌角的乐谱。
林墨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户，城市的霓虹在雨雾中明明灭灭。
他想起舞台上那束追光，想起母亲乐谱上的批注，想起沈清羽说 “唱得很像你自己” 时的眼神。
或许面具下的 “精灵” 从未消失，那既是母亲的影子，也是挣脱束缚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