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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锐从来没用过这种不耐语气和乔别明说这么狠的话，乔别明眨巴眼睛一下，一滴泪水就掉出来，打在白皙滑腻的小腿上，顺着肌肤滑下去。
听到那边久久没有声音，顾泽锐打开扬声器，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打开衣柜，找出来浴袍，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问的那个叫什么布莱克的？”
乔别明想抱住顾泽锐，他太委屈了，但是听到顾泽锐问自己问题，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是，我把你拨号时候的声音背下来了。”
iPhone的十个数字按键声效都不一样。
“呵，还怪聪明。”顾泽锐冷笑一声，把手机拿起来，走进浴室。
乔别明又不说话了，顾泽锐又问道：“来这里待几天？”
乔别明这下真的确定顾泽锐没有去看自己的道歉信了，于是自己给自己擦擦汹涌的眼泪，下嘴唇无意识地包裹上嘴唇，回道：“待一个星期。”
“就一个星期，买一套房子？”顾泽锐把手机放在架子上，打开淋浴，脱掉衣服，开始冲澡。
乔别明听到那边传来的水声，眨眨眼，但还是听话地回话：“嗯，离你的公司很近。”
“我公司叫什么？”
“黑洞。”
“讲讲。”
乔别明躺在床上，把枕头抱在怀里，扣着圆润的指甲，他很久没说汉语了，有些词都不能在第一时间换成汉语，只能慢慢地回顾泽锐的话：“成立于2014年，坐落于……毗邻……，早期……，后来……，你进入公司，成为主播，一炮而红……高层对你施压……你拿到公司股份……扩大公司业务……公司市值估价十七亿美元……目前的CEO是你。”
乔别明说了好多话，他努力用汉语表达，逐渐忘记了心里的酸涩感，连眼泪也不流了。
顾泽锐打上沐浴露，听到那边没了声音，于是开口：“继续。”
继续什么啊？讲到哪里了？讲到CEO是你了。
乔别明脑袋转了好几圈，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样，但他还是抿抿嘴，开始讲：“你叫顾泽锐，顾及的顾，光泽的泽，锐利的锐，九岁之前生活在上海，九岁来到角城，十岁离开角城，去了广东，十七岁再次来到角城……十八岁高考672去往北……半休学进入黑洞公司……首次发布视频创造单日千万浏览……首播每场未下十万人……利用一些手段……得到黑洞……黑洞被评为最年轻的优秀创新企业……你投身天使投资行业……”
顾泽锐刚好冲完澡，关上淋浴，半阖着眼睛，他的周围水汽氤氲，温度攀升，他对电话那边说道：“你知道的倒多。”
“因为我……”乔别明想了想，把字眼换了，“……喜欢你。”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关注你，所以才知道得多。
顾泽锐不知道乔别明怎么还有脸说出来这样的话的。
他擦干身体，为自己系好浴袍，赤脚走在地暖上，走到餐桌前，拿起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喝光。
巨大的喉结一滚一滚的，性感极了。
乔别明见那边久久没有声音，开始担心起来，小声又问：“你在干什么啊？”
“和你有什么关系？”
乔别明倏地噤声，他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把那种不适感用疼痛感代替，轻声说：“顾泽锐，我们和好，好不好？”
“凭什么？”顾泽锐坐在沙发上。
经过发泄后的肌肉在充血的状态下极其漂亮。
他双腿交叠，打开笔记本，支在腿上，开始办公。
手机被他开着扬声器放在一边。
乔别明开始仔细思考这个问题，他刚才在顾泽锐面前回答的实在是太不过脑子了，所以惹他生气了，这次的他要好好想一想。
他眨眨眼，捧着手机，对着另一边轻声说：“我好想你，心里想……身体上也想。”
笔记本的底部被抵住。
如果笔记本有感觉，它一定会把自己啪地合起来，抱着自己嗖嗖跑开，然后叉着腰瞪着眼冲着顾泽锐大喊：大榴芒！！！臭榴芒！！！不要脸！！！
顾泽锐把笔记本合上，扔在一边，拿起手机。
他曲起一只腿，胳膊搭在上面。
嘴角的笑意有些意兴阑珊。
他用低沉沙哑的声音，朝着一言不合就开荤-话的乔别明道：“哦，是想它了，不是想我。”
乔别明脸一红，从床上弹起来，急急说道：“不是！你、你比较重要！！”
顾泽锐现在觉得，只要他给乔别明一个地址，乔别明就能立刻马上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
但他没那么做，顾泽锐倾身弯腰拿出一根烟，点着，压着自己小-腹上的火，说道：“那就重要着，没事了吧，我挂了。”
乔别明一听顾泽锐要挂电话，急得又要掉眼泪，他连忙喊顾泽锐的名字，顾泽锐又问了他一句干什么。
他揪住自己的浴袍下摆，最终又重复了一遍：“依傍小区三号楼202，你、你要是来，给我打一个电话……”
“我不会去的。”顾泽锐说完，就挂了电话。
乔别明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嘟嘟挂断声，忽然像是一根断了线的绳子掉在床上，无力地蜷缩着。
他明明都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请了，甚至自己都给自己扩-好，把自己收拾好了。
顾泽锐还是不来。
难道他现在一点魅力都没有了吗？
24岁的乔别明一想到这里，难受到心里皱巴巴的跟沾了水的毛巾一样。
还是一掐就出水的那种湿-毛巾。
灯被关上。
乔别名躺-在床|-上，想象着，麻痹自己的手，把它当成另一个人的手，开始在脑海里念着一个名字。
依照习惯……（省略一些字）
咕叽咕叽。
这让乔别名感到羞耻，但与此同时，他更能回忆到顾泽锐从他身上留下的记忆。
那种频率的熟悉像是刻入骨髓般，乔别明从未忘记。
顾泽锐和他是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