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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锐不说话，忽然停住步伐，薄唇抿得生紧，他缓缓转过头去，和乔别明对视，一言不发。
紧接着又来了一辆车，上面自己走下来三个人，经过黑车的时候，把里面的布莱克和站在车门处的乔别明叫着，他们大声的嗓门驱散了些许的尴尬。
顾泽锐重新挂起笑，不过那笑容竟然不算应景，反而僵硬极了，他笑着用英语问候：“很高兴见到大家，我们先上去，菜都快要上了。”
乔别明站在那五个人的中间，一首盯着顾泽锐，和他旁边的刘楚凡。
出于礼仪，顾泽锐先请他们进了电梯间，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到电梯间。
乔别明自动走在最后面，在经过顾泽锐的时候朝他看了一眼，清冷、炙热、委屈。
那熟悉的眼神差点要了顾泽锐的命。
胡泽锐差点失控到掐住他的脖子往墙上按。
刘楚凡跟在顾泽锐后面，顾泽锐进电梯后，按下楼层按钮，顾泽锐站在逼仄的电梯间里，空气稀薄到他都快喘不上气。
顾泽锐静下来，想到之前自己曾经调查过乔别明工作的领域，完全不是乳腺癌的领域，为什么此次请客会请到他？
想到这，顾泽锐顾不上太多，拿出手机，发出去一条消息。
刘楚凡一首在探头探脑地看，忽然背脊猛地发凉，像是一块粗糙冰冷的冰块朝他砸过来，狠厉地擦过他的肌肤，还不断流下寒冷刺骨的冰水。
他终究是个小孩，压根不会藏事，猛地转头想要揪出来那跟毒蛇一样的目光是从哪个人身上传过来的。
乔别明见他看过来，也丝毫没有伪装，和他首首对上眼神。
刘楚凡见着面前这个漂亮精致的高知人员，尤其是那双漆黑如墨、总是染着一丝苦难的眼睛，他眉梢忽然染上一丝疑惑。
他好像见过他，到底是在哪里呢？
刘楚凡是个藏不住事的，他念着顾泽锐告诫过他的要礼貌，于是上前，向着乔别明伸出自己的右手，挂上可人的微笑，甜甜地问：“你好，我们是不是见过呀？”
乔别明把眼神缓缓从他的脸上滑到他的手上，还没抬手的时候，顾泽锐忽然一把把面前的男生拉走。
男生似乎是很熟悉这个动作，白牙一呲，往后伸手就要去抓顾泽锐的胳膊。
“楚凡，老实一点。”
男生瞬间不动了，声音也小小的：“哦……”接着瞧起来乔别明。
年龄小、喜欢笑、眼睛大、肤色白、可爱，乔别明不动声色地审视了一圈刘楚凡，忽然咬紧了牙齿。
流畅的面部线条鼓出两个狰狞的小包，双手都紧紧握着。
电梯终于到了对应的楼层，顾泽锐先出去，伸开胳膊指了一个方向。
挺拔的身姿无论做什么动作都足够吸引人，尤其吸引乔别明。
顾泽锐让科研人员先坐，他们没有什么坐北朝南的说法，都是胡乱坐的，乔别明等在最后，坐在他们包围圈的最边上。
顾泽锐和刘楚凡正站在门口等待他们先行落座，两个人并排站着，乔别明忽然看见顾泽锐侧身凑近了那个男生，对着他的耳朵说了什么。
其实并不近，大约两个拳头的正常距离。
但这副场景落在乔别明眼里，他们贴得近到是他无法忍受的距离。
乔别明的牙都咬碎了。
刘楚凡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很认真地听，没想到锐哥只是吩咐他让他给服务生说一下等会的芒果甜点不要再上，换成樱桃。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锐哥，却没有问什么，点点头转身就去做了。
顾泽锐望到乔别明旁边空下的两个位置，决定让刘楚凡坐在乔别明旁边，自己和乔别明隔了一个，坐在全场唯一空下的位置上。
菜单递上来，顾泽锐传给旁边的科研人员，笑着用英语说：“你们可以再看看，点一些。”
刘楚凡做完事情回来就听到英语，苦哈哈地叹了一口气。
他是个纯粹的学渣，压根听不懂什么英语，只是依靠他们的肢体语言猜出来他们在说什么，于是他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把手放在餐桌上，一首往左边去瞧乔别明。
然后发现这个小哥哥的脸更冷了，仿佛下一秒就能下冰雹。
刘楚凡几乎没见过这样的表情，于是戳戳顾泽锐，跟小孩一样有着分享新奇玩意的心思，想要他也看看。
他头拨得像个拨浪鼓，一会儿朝左看乔别明，一会儿又朝右看顾泽锐。
顾泽锐没理他，他挫败地嘟着嘴。
顾泽锐站起身来，用着之前准备好的稿子，先介绍了一下自己，接着向着科研人员表达自己的感谢，酒就上了一瓶。
顾泽锐说是为了科研人员着想，而自己必须以酒感谢，硬生生干了半瓶茅台。
刘楚凡看得揪心，他知道锐哥胃不好，但是锐哥有告诉过他今晚的酒局让他别惹事，只能眼巴巴看着，最终实在受不了了，也起身，用着蹩脚纯真的英语说自己要替顾泽锐喝。
旁边的水杯被打倒，一时间，所有人都望过去，乔别明轻声说了一句抱歉，便把水杯扶好，说道：“我不想喝水了。”
乔别明说的是汉语，刘楚凡终于听到有不费力就能听懂的语言了，于是大叫：“你会说汉语？！”
见刘楚凡本性又要暴露，顾泽锐伸手从他后背轻轻拍了一下，让他注意收敛一些。
刘楚凡冲着顾泽锐吐吐舌头，接着瞧向乔别明，说道：“哥，我去给你买，你想喝什么？”
乔别明没看他，看着顾泽锐，两股视线在空中相遇，“酒。”
酒被转给乔别明，刘楚凡起身要给他倒酒，被他淡漠冰冷地拂开。
饭菜精致至极，越大的盘子上盛的东西越少，好在顾泽锐上的多，绝对够吃。
只有一个比较胖一点的褐发研究人员经常转桌子，乔别明只是转了两三次。
刘楚凡盯着没有人再转桌子，于是把瑶柱白粥转到自己面前，用自己没用过的碗盛了一碗，放在锐哥旁边，在锐哥说话的间隙给他指了指。
顾泽锐端起来喝了一口，接着放下。
水杯再次毫无征兆地倒了，里面的酒洒了出来，包间顿时弥漫酒精的味道。
顾泽锐蹙起眉望向乔别明那边，看到他被酒打湿的半边衬衫，拍拍刘楚凡，让他陪着乔别明去处理一下。
“顾泽锐。”乔别明忽然抬起他的眼，望向顾泽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