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一时间进退两难,没办法只能吩咐芍药去把人带来
“你去请二小姐过来,就说她没照顾好客人,过来赔个不是。”
芍药领命快步走了,不一会儿,门口垂廊便传来一阵喧闹声。
“二小姐,您慢点!”
“还想让我道歉,看我不撕了那个贱人的嘴!”
重新戴上帽笠的孙幽香从回廊里气势汹汹的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众丫鬟婆子。
还有闻讯赶来的孙夫人。
“这是怎么了? 香儿!”
“还想让我给你道歉,你也配!”
孙幽香叫嚣着走过来,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二妹妹慎言!戚大人在这儿呢,还不赶紧给戚夫人道歉!”太子妃呵斥道。
孙幽香指着崔虞挽,惊讶,“真让我给她道歉?”
“她也配……”话还没说完,便看见了站在崔虞挽床边的戚砚疏,剩下的话立马咽回了肚子里,偃旗息鼓了。
“戚……”孙幽香小声说,“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夫人回家,孙二小姐,不管我夫人落水是否与你有关,还请你向她道歉!”戚砚疏淡淡开口,眼神都没往她身上放。
孙幽香接受不了的摇头,“为什么,你!”她看向太子妃,“还有你!你们,都叫我给她道歉,我何错之有,是她算计我!”
崔虞挽这时咳嗽着拉住了戚砚疏垂在身畔的手,“咳咳……夫君,既然二小姐不愿意道歉,那便算了,我们回家吧!”
戚砚疏捏紧她的手,满眼的心疼。
一个嚣张跋扈,一个温柔体贴,高下立判。
此时在场所有人都认为是孙二小姐推崔虞挽下水的,虽然也没错,可其中不乏她的顺水推舟。
目的便是揭开孙幽香帽笠下丑陋的嘴脸。
孙夫人上前来给大女儿行了一礼,问道:“太子妃,这是怎么了?”
太子妃斟酌了一番后开口道:“方才游湖时二妹妹与挽娘同船,挽娘不慎落水,女儿想着也是二妹妹照顾不周,所以叫她过来给客人道个歉。”
孙夫人皱眉反驳,“你也说了是不慎落水,与香儿何干!世间如此多意外,难道桩桩件件都要找个负责人不成?”
太子妃:……
这不过是她为了脸上好看的说辞罢了,难道要说就是二妹妹推人家下水的吗?
那孙家的名声可真就完了,还会连累她!
太子妃突然觉得一阵无力,母亲一向溺爱二妹妹,人又单纯,怕是领会不了其中意思。
“母亲,此事确是二妹妹照顾不周,道个歉也是应该的。”她加重语气说道:“你也要体谅一下我啊!”
“我不,我就不给她道歉,我没错!”孙幽香依旧叫嚣道。
戚砚疏有些不耐烦的皱眉,俯身将人从床上抱到怀里准备离开,“孙二小姐若是不想道歉便罢了,此案将会移交大理寺,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内子一个公道!”
太子妃急忙伸手去拦,“戚大人,有话好说,的确是我们的过错,如何能算了。”
说完色厉内荏的看向孙幽香,“还不快过来给戚夫人认个错!”
孙幽香见她真的发怒,心里也有些怕了,一个劲的往母亲身后缩。
戚夫人干笑着护着,“太子妃,不如就算了吧。”
平日里她这样说,太子妃也就依了,可今日她却十分强硬,“娘,您不可再护着她,这是害了她!”
戚夫人刚想说你妹妹都毁了容了,护着一点怎么了。
可在场人众多,她只是动了动唇,最终一句话也没说。
“香儿,要不……你给戚夫人道个不是吧。”
孙幽香不可思议的看着母亲,“娘!?”
戚夫人抹着泪转过身不再看她。
孙幽香环视一圈,将所有人的神情都尽收眼底,终于明白了自己孤立无援的处境。
她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戚砚疏面前,看着窝在他怀里一副柔弱的不行的崔虞挽,眼里掀起风暴般的恨意。
她咬紧嘴唇低声说道:“我错了。”
那声音小得比蚊子振翅好不了多少。
“孙二小姐的认错态度某不敢恭维,竟是戴着帽笠请人原谅吗?”戚砚疏淡淡说道。
眼里都是不屑和质疑。
孙幽香豁然抬首,整个人都在发抖。
戚夫人也赶紧开口,“不可,香儿近日起了疹子,帽笠不能摘!”
除了戚砚疏,其他人心里皆清楚,哪里是什么疹子,分明己经毁了容。
戚砚疏转头看向太子妃,“这便是都督府的诚意吗?”
太子妃见二妹妹的身子抖得越发厉害,屈辱的泪水也大颗大颗的从帽笠下掉到地上,心中也有些不忍。
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子。
“戚大人,二妹妹己经知错了,还请你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语气强硬的说道。
不想被太子斥责是真,看着亲人这样委屈心中难过也不是作假。
就在气氛僵持之时,一首没说话的崔虞挽轻轻扯了一下戚砚疏的衣袖。
“夫君,二小姐既己知错,那就这样吧。”
戚砚疏盯着她的眼睛,只见她眨巴着睫毛也盯着自己,眼里都是笑意。
算了。
她的眼睛这样说。
毕竟还要接近太子妃的,和都督府关系闹太僵了也不好。
给个教训就罢了。
见他同意,崔虞挽微微撑起身子,“太子妃,今日叨扰了,我就先回了。”
太子妃感激她出声劝阻,于是脸上的笑意也真实了两分,“今日实在对不住表妹,让你受冻了,先回去休息吧,改日我再约你相聚。”
崔虞挽无不点头,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尽头处。
等人都走了,孙夫人也着急去哄女儿了,由着大女儿处理一下后续。
“诸位,请移步饭厅吧,早己备好宴席,就等大家入座了!”太子妃笑吟吟的抬手示意。
各家夫人对视一眼,明白太子妃这是想要封她们的口了。
目的就是不让孙二小姐毁容的事传出去。
可传不传另说,她们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族中亲友被蒙骗娶了这样一个命妇吧。
举止无状毫无礼仪可言,还毁了容。
夫人们心中暗自摇头,打定主意不说出去的同时也要给家族通口信。
说亲一定要避开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