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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淌过老宅后院的竹篱笆。我蹲在木工作台前，指尖抚过牛皮纸袋上的手绘爪印 —— 那是团团的小肉垫，旁边用金粉描着微型罗盘暗纹，袋口别着的手写卡片上，"首席质检官签名" 几个字被我画成骨头形状。
竹筐里的红宝石番茄还带着清晨的露水，在阳光下泛着沙瓤特有的光泽，像揣着小太阳的果实。
"姐姐，这个袋子闻起来像棉花糖！" 团团的尾巴扫过我的胶鞋，鼻尖在牛皮纸袋上蹭来蹭去，45 度的尾巴尖扫落几片番茄叶。"
我笑着揉了揉它的耳朵，背带裤口袋里的小番茄硌得大腿生疼 —— 那是从空间带出的试吃装，专门用来塞进订单包裹。工作台角落摆着父亲帮忙锯的木印，刻着 "熠熠农场" 的 LOGO，罗盘与爪印交织的图案，每次按下都会在纸袋上留下浅褐色印记，像盖了枚土地的邮戳。
"第一批订单要精致些。" 母亲端着新晒的陈皮茶过来，粗陶杯沿映着团团摇尾的倒影，"你奶奶当年卖双穗小麦，总要在布袋里缝朵麦穗，说这样土地的灵气才不会跑掉。"
我摸着腕间的印记点头，忽然听见菜地里传来煤球的西川话吐槽："人类又在折腾纸袋！番茄的香味都飘到树杈上了，比老鼠洞还招摇！" 抬头看见流浪猫正蹲在番茄架上，尾巴卷成问号，爪子虚虚按在最红的果实上。
首播间的旧摄像头在三脚架上微微晃动，镜头对准团团的 "质检" 过程时，弹幕瞬间涌来："狗狗又在闻番茄啦！"" 爪印袋子哪里买？""求同款质检官！"
我举着番茄凑近镜头，背带裤口袋里的小番茄终于掉出来，在木桌上滚出银铃般的响声："咱们的首席质检官有三不验原则 —— 叶子卷边不验、果香不足不验、尾巴角度不对不验。" 话音未落，团团突然叼起颗番茄跑开，在传统种植区的幼苗前停下，尾巴无力地拍打地面。
"瞧，这就是普通番茄。" 我对着镜头摊手，"咱们的质检官用尾巴投票呢。" 弹幕炸开锅时，煤球突然跃上镜头，用爪子按住首播手机，西川话混着喵呜声："人类，你挡着俺晒太阳了！" 意外的萌点让观看量飙升到两万，后台私信箱叮咚作响。
深夜整理客户档案时，台灯在备忘录上投下暖黄的光圈。Excel 表格里，100 位客户的信息被分成三列：基础信息、过敏史、偏好作物。乳糖不耐受的张女士备注着 "推荐翠花的 A2β- 酪蛋白牛奶"，素食主义的李先生标着 "优先配送豌豆苗"，还有三位客户特别注明 "需要团团爪印卡片"。
"姐姐，这个人的味道像医院。" 团团突然凑过来，鼻尖指着屏幕上备注 "化疗恢复期" 的王阿姨，尾巴尖轻轻 30 度，"他需要多吃甜番茄。"
我心头一暖，在王阿姨的订单里多塞了两颗空间小番茄。父亲的旧物箱里，祖母的蓝布衫领口微光一闪，仿佛在见证这场跨越时空的土地馈赠。手机屏保突然切换成三个月前的工位照片：隔板上贴满的有机种植剪报，如今正变成眼前实实在在的订单。
凌晨三点，我蹲在空间里检查首批带出的番茄。清泉边的计时器显示，外界过去五小时，空间内己过十五小时。番茄藤蔓上挂着的果实泛着淡淡金粉，叶片边缘的云雷纹在微光中流转，像给每颗番茄都镶了圈月光。
"人类，你搬空俺们的床位啦！" 蚯蚓老钟从土壤里钻出来，西川话带着困意，"昨晚打麻将还缺个角呢。"
我笑着往培育箱里垫上腐叶土："就带五十斤，明天给你们带新的苜蓿回来。" 指尖触到箱底时，腕间印记突然发烫，清泉水面浮现出祖母的模糊倒影，她手里捧着的双穗小麦，竟与我培育的番茄有着相同的金粉纹路。
发货单打印出来时，晨光正爬上团团的狗窝。我给每个纸袋系上棉线，线头特意留长些，方便城里的客户挂在钥匙扣上。煤球蹲在纸箱边缘，尾巴扫过 "易碎轻放" 的贴纸，用西川话嘟囔："人类真是麻烦，当年俺偷柿子可没这么多讲究。"
村口的面包车鸣笛时，团团突然对着纸箱狂吠，尾巴夹得紧紧的 —— 这是它第一次经历货物离开农场。我蹲下抱住它颤抖的小身子，指尖划过它的鼻尖："放心吧，每个番茄都会带着咱家的味道，就像你守着菜园时的阳光和露水。"
手机在此时震动，本地论坛弹出新帖："熠熠农场的番茄，让我想起奶奶种的老品种。" 配图里，牛皮纸袋躺在病床上，旁边是王阿姨带着笑容的自拍，床头摆着刚拆封的小番茄。团团凑过来舔了舔屏幕，尾巴尖重新 45 度。
黄昏清点库存时，发现空间番茄的根系在培育箱里形成了罗盘形状的纹路。更神奇的是，客户反馈里提到的 "番茄自带草木香"，竟与空间清泉的气息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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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忘录新增一条："发现客户情感联结度与空间作物带出量呈正相关，团团的尾巴角度可作为客户满意度参考指标。" 结尾处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爪印，像极了工作台上的手绘图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