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秋雨像根根细针,扎得王允后颈发凉。他站在他府邸的回廊下,望着满院凋零的菊花,突然想起董卓昨天在朝堂上放的那个响——声如洪钟,震得房梁上的灰都落在献帝的皇冠上。
“司徒大人,”婢女端着药碗过来,“您的安胎药...不,防瘟疫的药煎好了。”
王允瞪她一眼,但还是摸着肚子叹了口气。最近为了董卓的事,他每晚都得喝三碗莲子心茶,不然根本睡不着——倒不是怕董卓杀他,而是怕自己忍不住先动手,把那肥贼的肚皮戳个窟窿。
“老爷!”一声轻唤打断思绪。王允转头,见貂蝉抱着团扇走来,裙摆扫过湿漉漉的青石板,像朵在雨幕中绽放的白莲花。这丫头是三年前他从人贩子手里救的,当时她饿得连路都走不稳,如今却出落得亭亭玉立,眼波流转间能勾走男人的魂。这时貂蝉端着茶盏走近,素白襦裙衬得她身姿如柳:“义父可是为董卓之事发愁?”
王允叹了口气:“满朝文武,竟无人能治得了董卓那老贼。汉室江山,眼看就要毁在他手里。”
貂蝉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抬头,眼神坚定:“大人,我有一计,或许能除掉董卓。”见王允惊讶地看着自己,她继续说道,“我听闻吕布好色,董卓又生性多疑。若我从中离间,让他们父子反目,岂不就能除去董卓?”
王允先是一愣,随即摇头:“此事太过凶险!董卓老谋深算,稍有不慎,你便性命难保!”
“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汉室有难,我怎能置身事外?”貂蝉的声音虽轻,却透着坚决,“就当是演一场戏,我来做那戏子,引董卓和吕布入局。”
王允盯着貂蝉看了许久,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好!若此计能成,你就是汉室的大功臣!”
三日后,王允在府上设宴,邀请吕布前来。酒过三巡,屏风后传来环佩叮当声,貂蝉身着一袭粉色纱裙,莲步轻移地走了出来。她含羞带怯地向吕布行礼,轻声道:“久闻吕将军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吕布的眼睛瞬间首了。他见过不少美人,却从未见过如此动人的女子。貂蝉为他斟酒时,袖口滑落,露出腕上的红痕。吕布眉头一皱:“这伤痕从何而来?”
貂蝉眼眶泛红,欲言又止。王允见状,叹了口气道:“不瞒将军,小女被董卓强纳为妾,在相府受尽折磨。”
吕布顿时怒从心头起:“董卓老贼!竟如此欺人!”
貂蝉趁机靠近,声音哽咽:“将军武艺高强,若能救我出苦海,妾身愿做牛做马报答。”说着,将一块绣着鸳鸯的帕子塞进吕布手中。
吕布握着帕子,心跳如鼓:“姑娘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第二天,王允又邀请董卓到府上做客。董卓一进花园,就看见貂蝉在梅树下起舞。她身姿轻盈,裙裾飞扬,宛如仙子下凡。董卓看得眼睛都首了:“此女是谁?”
王允躬身道:“这是小女貂蝉,若相国喜欢,便送给相国。”
董卓哈哈大笑,一把将貂蝉搂进怀里:“王司徒果然懂事!”他转头对吕布道:“奉先,你先回去吧,我要和美人好好聊聊。”
吕布看着董卓搂着貂蝉离去的背影,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从那天起,他经常找借口去相府,只为见貂蝉一面。而貂蝉在他面前,总是泪眼婆娑,诉说着在董卓身边的痛苦。
与此同时,貂蝉在董卓面前却表现得十分温顺。她每日为董卓歌舞,把董卓哄得团团转。但她时不时会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吕布,说吕布看她的眼神让她害怕。董卓生性多疑,渐渐对吕布起了戒心。
一日,吕布趁董卓上朝,偷偷来到凤仪亭与貂蝉私会。貂蝉靠在他怀里,哭着说:“我度日如年,只盼着能早日与将军相守。可相国近日对我看管更严,怕是再无机会了......”
正说着,董卓突然提前回府。他远远看见吕布与貂蝉相拥,顿时暴跳如雷:“好你个吕布!竟敢偷我的女人!”他抄起画戟就朝吕布刺去。
吕布慌忙躲开,心中又惊又怒:“义父,你听信谗言,竟要杀我!”
“谁是你的义父!”董卓咆哮道,“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
吕布咬牙切齿地看了董卓一眼,转身离去。貂蝉看着两人反目,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连环计,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