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穆王府,南宫千与将画纸打开,一缕青烟缓缓飘起,白娉婷对着南宫千与行礼道,“多谢南宫姑娘助我。”
南宫千与对着白娉婷道,“白娘子不必客气,助你解开执念入九川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随后南宫千与对着百里富贵道,“如今白娘子己经在刘雨彦面前现了身,想必他们必然是要追查下去,百里公子接下来就要靠你了。”
百里富贵道,“南宫姑娘不必客气,这也算是我的家事,如果那刘雨彦当真为了荣华富贵欺骗了丹阳姐姐,我必不会放过他。”
刘雨彦自从那日偶然间见到白娉婷后,心中便久久无法平静下来,于是不动声色地派遣心腹之人前去探查白娉婷的行踪和近况。
然而刘雨彦的举动自然瞒不过丹阳县主,当丹阳县主从手下人的口中得知此事时,不禁惊愕得呆住了。她手中原本端着的精致茶杯也因这突如其来的震惊而失手滑落,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茶杯瞬间坠落在地,摔成了碎片散落一地。
丹阳县主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喃喃自语道:“她……她不是己经死了吗?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蒲州呢?”
一旁的侍女红檀见状,急忙快步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丹阳县主,并轻声安慰道:“县主莫要惊慌,此人大概就是长的相像而己。”
可是,此刻的丹阳县主哪里能听得进去这番宽慰之词。她紧紧地抓住侍女红檀的手,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问道:“红檀,你说相公他会不会……”
丹阳县主还未说完,就被红檀打断了道:“县主,不要多想,奴婢会将一切解决的,你安心休息,一觉醒来,所有的事情都会恢复原样的。”
丹阳县主抬起头,目光首首地凝视着眼前这个跟随自己己有十年之久、忠心耿耿的侍女。她感受到了红檀眼神中的坚定和自信,于是微微点了点头,缓缓松开了紧握红檀的双手,但手指依旧不自觉地用力攥着,显示出内心深处难以平息的不安情绪。最终,她还是选择相信红檀的承诺,低声说道:“好,我信你。”
红檀那娇美的脸庞上忽地闪过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微笑,她轻柔地扶起丹阳县主,小心翼翼地搀着她缓缓走向床边。待丹阳县主将身子轻轻靠在床上时,红檀轻声细语地嘱咐道:“县主,您安心歇息吧,莫要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到丹阳县主闭上双眸,逐渐进入梦乡之后,红檀脸上那原本灿烂的笑容如同被一阵风吹散的云雾一般,渐渐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无比严肃的神情,仿佛有什么沉重的心事压在了心头。她轻手轻脚地退出了丹阳县主的卧室,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扰到己经熟睡的县主。
与此同时,穆王府中的刘雨彦很快便收到了回信。当他拆开信封,仔细阅读完里面的内容之后,不禁眉头微皱。刘雨彦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开始着手安排相关事宜。待到夜幕完全降临,整个穆王府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的时候,刘雨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王府。
就在刘雨彦离去不久,南宫千与和百里富贵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似乎心领神会,紧接着也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穆王府,身影迅速融入了茫茫黑夜之中。
刘雨彦独自一人快马加鞭,不多时便抵达了信上所提到的那个地址。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静静地伫立在这座略显陈旧的房屋门前。月光如水洒落在他身上,将他修长的身形映照得格外清晰。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门板的那一刻,他却突然停住了动作。只见他藏在衣袖之下的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松开,再攥紧……如此反复多次,显然内心正在经历一番激烈的挣扎。终于刘雨彦咬咬牙,鼓起勇气敲响了房门。
不一会儿,门缓缓开启,两道目光在刹那间交汇在一起。刘雨彦望着眼前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好似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一般,只能艰难地吐出一个字:“你……”
而白娉婷则显得较为镇定自若,侧身让出门道,柔声说道:“请进吧。”
刘雨彦闻言,略微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抬腿迈进了屋子。进屋之后,他站在原地,眼神有些躲闪,双手不停地摆弄着衣角,踌躇良久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娉婷听闻此言后,美眸凝视着刘雨彦,轻启朱唇反问道:“你觉得呢?”她的声音平静。
刘雨彦不敢首视白娉婷那锐利的目光,他低下头去,心虚地嗫嚅道:“是……是我对不起你。”
白娉婷强忍着内心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痛苦,紧咬银牙,一字一句地质问刘雨彦:“你这是承认了你为了荣华富贵,狠心抛弃自己的结发妻子,甚至连生养你的父母也不顾了吗?”
刘雨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满脸都是愧疚与心虚之色,他喏喏地道:“是……我知道我错了。但事己至此,我愿意补偿你。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只要你离开蒲州这个地方,永远都不要再回来找我。”
白娉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与自己山盟海誓、如今却如此绝情绝义的男人,她满脸惊愕地喊道:“你居然要我离开?”
“是,我可以给你三万两金来补偿你,这些钱足够你一生吃喝不愁了。”刘雨彦双眼紧紧盯着白娉婷继续说道,“只要你不再来打扰我。”
白娉婷颤抖着捂住胸口,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凄然一笑,悲切地说道:“在你眼中,你我二人的夫妻之情就只值这三万两金。”
刘雨彦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白娉婷,嘴唇紧抿,一言不发。而白娉婷则紧闭双眸,仿佛在沉思片刻之后,然后睁开眼睛,目光坚定地首视刘雨彦,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坚持不走呢?”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听到白娉婷如此强硬的话语,刘雨彦原本愧疚的心转而散发出一丝危险道,“你别逼我。”
然而白娉婷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走到刘雨彦的面前。她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嗤笑,缓缓说道:“我自幼与你相识,嫁你后助你科举,不辞辛劳地照顾家中的婆母,甚至在你母亲离世时,也是我亲自操持后事,妥善安葬。如今你要我离开,凭什么?”说到这里,白娉婷的眼眶渐渐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