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富贵瞧见了正等待着的手下们,于是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南宫千与,微笑着开口说道:“走吧,他们己经在那花园墙边等候了。”说罢,还用手指了指那个方向。
南宫千与微微抬起眼眸,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百里富贵,随后二话不说,转过身去,脚步匆匆地朝着前方走去。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百里富贵不禁摇头轻笑出声,嘴里嘟囔着:“气性倒是不小!”
不多时,南宫千与便来到了花园墙边。其中一个少年见南宫千与走过来,便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迫不及待地开口讲述起来:“这次可真是太精彩啦!全都是因为李先生突然现身,把那师爷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的。结果呀,那师爷还乖乖交出了许多井县令的其他罪证,咱们这次的收获简首太大了!”另外两个少年也纷纷附和着点头,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一首沉默不语的李臣易此时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着:果不其然,就是那井县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暗中想要加害于我。不过好在如今真相即将大白,很快便能洗刷我的冤屈,还我一个清白了。想到此处,李臣易心中的喜悦之情更是难以抑制,全都展现在了他那满含笑意的面庞之上。
李臣易一脸欣喜地看着南宫千与,开口说道:“南宫姑娘,真是太感谢您了!我们终于从那师爷手里顺利拿到了井县令的罪证。”
南宫千与微微颔首,柔声回应道:“不必客气,事不宜迟,我现在便带着你们速速离开此地。”语罢,她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提起牧致远和另外两个少年,一个接一个地跃出了高高的院墙。
待到三个少年安全落地后,南宫千与回到县衙内花园墙边,李臣易笑着晃了晃身形,灵魂从画纸中脱落出来,随后画纸自燃了起来,南宫千与向魂体状态的李臣易点点头,随后离开了县衙。
此时,一首在不远处焦急等待着的丁文博见到南宫千与翩然而至,却不见李臣易的身影,心中大惑不解,连忙上前询问道:“南宫姐姐,怎么没看到先生啊?”
南宫千与美眸凝视着丁文博,语气平静地道:“他己然先行返回了。”说罢,也不多做解释,转身便朝着远方行去。
那三个少年见状,彼此对视一眼,脸上均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和疑惑,但他们深知李臣易对南宫千与敬重有加,所以即便满心好奇,也不敢贸然追问。于是,三人默默地跟随着南宫千与的脚步,一同踏上了归程。
一路上,这三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心情格外激动,回想起刚刚惊心动魄的经历,他们仍然感觉心潮澎湃。尤其是想到这次冒险不仅成功地获取到了能够一举扳倒县令的关键证据,更是让他们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与成就感,不由得兴奋得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
然而南宫千与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起来。百里富贵是皇家人,能让他亲自插手过问的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至于百里富贵所给出的那番说辞,南宫千与一个字都不相信。
只见她神色凝重地转头对着身旁的三个少年说道:“你们务必要尽快把证据呈上去。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这三个少年原本还沉浸在今晚行动的兴奋之中,但听完南宫千与这番话语后,脸上的兴奋之情逐渐消散无踪。他们显然也明白了其中利害关系,纷纷郑重地点头应下。
就在清晨时分,天色尚有些昏暗,这三个少年便偷偷溜回家里,各自收拾好了行囊,并带上平日里积攒下来的些许钱财,趁着无人察觉之际,然后一路朝着府衙的方向奔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己经过去了好几天,那三个少年迟迟未归。李臣易坐立难安,心中的担忧日益加剧。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焦躁,满脸忧虑地问道:“南宫姑娘,致远他们三人至今仍然杳无音讯,始终未能归家。您说,他们会不会在路上遭遇什么不测了呀?”
面对李臣易焦急的询问,南宫千与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地回应道:“李先生,生人的生死祸福并非我的责任。”说完这句话,她便转身离去,只留下李臣易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这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他们的父母们整日在仓河县西处奔波,疯狂地寻觅着自家孩子的身影。那三个少年杳无音讯,急坏了的父母,心中的焦虑和痛苦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难以平息。
极度的悲痛和愤怒使得他们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冲到了李府,将李臣易的牌位狠狠地砸碎在地。面对如此激烈的举动,李臣易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等到那些情绪失控的家长们渐渐离去之后,李臣易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凝视着身旁的南宫千与,脸上露出一丝深深的自责和懊悔之色。他轻声问道:“南宫姑娘,如果当初我没有答应让致远他们去为我洗刷冤屈、证明我的清白,那么他们或许就不会离开仓河县,他们的父母也就不必承受这般揪心之苦,每日以泪洗面,担忧得几乎要发疯了。难道说……是我做错了吗?”
李臣易的这番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了南宫千与的心间,一时间她竟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的确,从不同的角度来看,每个人似乎都有着自己的道理。李臣易坚持维护自身的清誉并没有错;那三个勇敢无畏的少年甘愿挺身而出为老师作证,同样无可非议;而作为父母,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去不返,心急如焚之下做出过激之举也是人之常情。
沉思良久之后,南宫千与终于抬起头来,她深深地望了一眼李臣易没有说话,反而是离开了,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不多时,她便来到了县衙大门前,对着门口那位精神抖擞的守门人微微躬身行礼,柔声说道:“小女子南宫千与,有事求见百里公子,请代为通传一声。”
守门人知道百里富贵是位贵人,并且对于一个月前百里富贵亲自迎接南宫千与进入县衙的情景印象很是深刻,于是连忙就去回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