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的晨雾泛着铁锈味,韩立蜷缩在瀑布后的岩缝里,掌心北斗灼痕与初升朝阳共鸣般发烫。他忽然发现水帘外游动的虹光并非虚影——七色彩虹中跃动着蝌蚪状的神秘金文,正是传说中玉简上消失的《北斗洞玄经》功法。
"原来如此!"韩立以指为笔,在水汽中临摹那些转瞬即逝的文字,一笔一划的临摹文字。在一边边书写中丹田中发生着一些变化。当最后一笔落下,丹田七颗星辰突然倒映在瞳孔深处,激得瀑布逆流三息,惊散饮水的鹿群。
五日后,韩立蓬头垢面地出现在三百里外的黑松林。他右臂缠着渗血的兽皮,那是遭遇铁爪山魈留下的印记。但伤口深处隐约可见银芒流转,昨夜啃食的毒蘑菇竟化作精纯灵气,滋养着气海星辰。
子夜时分,林间腾起幽蓝鬼火。韩立跟着磷火指引来到沼泽深处,腐叶下突然浮出龟甲拼成的星图。当他踩在天权位时,整片沼泽开始旋转,千年古树的根系绞成拱门,门内传来潮汐声。
拱门尽头是倒悬的星空。韩立踏着星砂铺就的小径,看见银发老者垂钓星河。老者蓑衣上沾满星屑,鱼线末端拴着个月牙形光斑,正随他的鼾声起伏。
"前辈......"韩立刚开口,老者突然收竿。月牙光斑破水而出,化作青铜钥匙落入他掌心。钥匙表面密布血管状纹路,竟与韩立掌心的北斗灼痕严丝合缝。
"比预期早到十日。"老者翻身坐起时,韩立才发现他的瞳孔是重叠的六边形,每个棱角都映着不同季节的星空,"可知为何落星潭每逢甲子才现世?"
韩立正要摇头,潭水突然映出青牛村的画面:王郎中正在自家后院研磨蜈蚣,药碾里腾起的黑雾凝成鬼脸;青梅蹲在溪边浣衣,耳后毒蝎印记随水波荡漾,竟生出第九条蝎尾。
"你母亲中的是九阴断魂散,需千年血灵芝作药引。"老者屈指轻弹,韩立怀中自动飞出三株草药。沾染黑气的血灵芝突然扭曲起来,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潭水翻涌如沸,韩立眼睁睁看着老者的身影在蒸汽中消散。青铜钥匙迸发青光,在他左肩烙下星锁印记。身后传来地动山摇的巨响,回头望时,来路己化作万丈深渊。
黎明前那最为黑暗的时刻,天地间仿佛被一层浓稠得化不开的墨色所笼罩。韩立紧紧地攥着手中那株真正的血灵芝,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从神秘之地回到了现世。
就在这时,原本平静如镜的沼泽中央突然涌起一股强大的力量,一道高达百丈的巨大石碑缓缓升起。石碑之上,古老而神秘的碑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当韩立看清上面所记载的内容时,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瞬间凝固了。
原来,这落星潭每一次现世,都会需要九十九个拥有纯阳命格之人的心头之血作为祭品!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韩立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