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莫名一脸惬意地看着着钟离，将自己近来的种种经历以及散兵的情况娓娓道来尽数说给了对方听。
当然有关自己被认作巴尔泽布造物的事情，莫名自然是没有说的。
钟离神色专注，手轻轻着茶杯边缘。
“原来如此。”钟离微微颔首，接着缓缓说道，“瞧你这般情形，似乎并无回璃月的打算了。”
莫名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轻快：“女皇大人好歹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为她效力，倒也合情合理不是？而且虽然我与你交情匪浅，但严格算起来，我本就不算是璃月之人。”
莫名说的很真诚，但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钟离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如此说来，确实在理。”
他原本还暗自期待莫名会选择留在璃月，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得过多了。细细想来，当年莫名便从未在一处长久停留。
一旁的散兵，安静地坐在那儿，手中捧着一杯茶水，却无心品尝，只是偷偷地打量着钟离，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敬畏。
这可是岩神，尘世七执政之一的摩拉克斯啊！
“别看啦，我们该启程了。”
莫名站起身来，对着散兵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哦，好的，莫名哥哥。”
散兵赶忙放下茶杯，乖乖地跟在莫名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岸边停靠的船只走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钟离的声音：“阿加雷斯。”
莫名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钟离，有些无奈又懊恼地挠了挠头：“我刚刚不是都讲了嘛，我现在叫莫名，要不你也可以喊我普罗米修斯。当然咯，要是你对这些名字都无感，叫我愚人众的代号小丑，也成。”他笑着调侃，语气里却藏着一丝自嘲。
钟离面露歉意。“实在抱歉，叫顺口了。你现在叫莫名是吧？这名字倒是颇为奇特。”
莫名撇了撇嘴，敢情你叫住我就是为了吐槽吗？
“要是没啥别的事儿，我就先走咯，手下们还等着我呢。”
“流明逸光真君的祭祀即将开始，我想你必定是想去参加的。”
钟离神色从容，不紧不慢地说道。
流明逸光真君，那是莫名曾经在璃月频繁现身时，所使用的一个道号。而那些参与祭祀的璃月子民，也大多是莫名曾经的信徒。
自从莫名失踪后，钟离便将这些信徒纳入璃月的庇护之下。
钟离并未强制璃月境内的子民更改信仰，所以首至今日，璃月境内依旧有着不少追随其他神明的信徒。
莫名因着对钟离的信任，一首没有去问自己信徒的近况如何，此刻钟离却主动提及此事。
莫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哎呀呀，差点就把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放心，我肯定会去参加的。”
看着莫名这副模样，钟离不禁怀疑，他没提这事儿是不是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散兵在一旁，一脸笃定地点点头，心里想着：他肯定是忘得死死的。
望着莫名渐行渐远的背影，钟离静静地站在原地，低声呢喃：“莫名和普罗米修斯吗？”
钟离知晓莫名是降临者的事情，也听他讲述过普罗米修斯的故事。
他的记性极佳，对这个故事也是记忆犹新。
那是一位为人类偷取火种，成功后却被众神之父发现，被吊在悬崖之上遭受酷刑的神明。
若莫名是借此提醒自己莫忘某事，那普罗米修斯这个名字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深意？
是自我嘲讽，还是说他也有着类似偷取某物的打算？
若是如此，他想偷取的究竟是什么？
最终是得偿所愿，还是功亏一篑？
思索至此，钟离忍不住长叹一声：“老友，难道连你也难以抵御那岁月的磨损吗？”
即便是最为坚固的岩石，在时光的无情冲刷下，也难免会变质扭曲。
不过，钟离自信自己还能够坚守许久。
只是让他未曾料到的是，身为光之魔神的降临者，且拥有净化权柄的莫名，竟也无法逃脱这磨损的侵蚀。
“老友，不与我畅谈一番吗？”
钟离朝着大海深处的奥赛尔轻声询问道，此刻的他，谈兴正浓。
奥赛尔只觉得这人脸皮比他那坚不可摧的护盾还厚。
他是怎么好意思自称是自己朋友的？
然而，在钟离的压制下，奥赛尔连掀起一朵浪花的能力都没有，只能选择沉默以对。
钟离也不在意，他俯下身，双手结印，道道岩纹自掌心蔓延而出，如灵动的游蛇般飞速缠绕在封印奥赛尔的巨石之上，光芒闪烁间，封印再度加固。
待确认奥赛尔哪怕拼尽全力也连翻身都绝无可能后，钟离这才微微点头，露出一抹满意之色，从容离去。
奥赛尔：“你怎么这么自私？”
当钟离返回奥藏山时，他周身都仿佛萦绕着一种悠然的气息，众仙人敏锐地察觉到帝君今日心情似乎格外不错，不禁心生好奇。
他们暗自揣测，若没猜错的话，帝君刚刚应该是去了孤云阁，与奥赛尔见面的吧？
钟离的弟子削月筑阳真君恭敬地开口询问：“帝君，您今日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钟离神色平和，微微颔首，缓缓说道：“确实如此，今日有幸与一位故友重逢，依普遍理性而言，自是满心欢喜。”
想到莫名似乎不想与过去产生太多的瓜葛，便也没将他的事情说出来。
众仙人见帝君无意多说，便也都默契的没有多问。
钟离踱步至水池中央静谧的茶桌旁，目光落在桌旁的三个石椅上。
上面分别镌刻着“摩拉克斯”，“巴巴托斯”与“阿加雷斯”。
他凝视“阿加雷斯”这个名字片刻，而后抬手，轻轻将其抹去，郑重地改为“莫名”。
完成这一举动后，钟离抬眸，目光悠悠地望向荻花洲的方向。
心中思忖，要不要将莫名归来的消息告知那位呢？
思索良久，钟离最终还是决定作罢。
若莫名想要与那位相见，必然会主动前去探寻对方的踪迹，自己根本无需多此一举。
